第二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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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
然而葉緒燃這番心思，陶安卻是全然不知的。她只覺得心底竄起一撮小小的火焰，而他驟然的沈默，讓這股無名的火愈燃愈旺。
她索性扭開頭看窗外，緊閉著唇再也不說話了。
這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沈默直到他們回到家才被打破。
才進門，葉緒燃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拇指正好扣在她凸起的骨頭上。那溫軟滑膩的觸感，令他不自覺地輕輕摩挲了下。
陶安蹙著眉頭動了動，沒能掙開，只好對上他的黑眸，無言地表達她的反抗情緒。
葉緒燃仿佛全然未見，拉著她走進屋內，也不開燈，徑直往樓梯上去。他步子不慢，陶安被他拽得只能快走，上樓梯的時候腳下不免有些磕絆。他聽見聲音，步子頓了頓，側過頭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放開我。”陶安憋忍著怒意，聲音硬邦邦的。
他卻不答，掃了一眼她腳下，而後走下兩步，握著她的手改為圈抱的姿勢。陶安還未反應，雙腳騰空，人已經落在他懷裏了，慌亂中她的手下意識圈住了他的脖子。
葉緒燃一手橫在她的腿彎，另一只手貼在她的後背。
他清冽的氣息逼近，彼此呼吸可聞，在這樣的暗夜裏顯得極為親昵。奈何兩人都是一臉漠漠，尤其是陶安，臉上微惱的神色還未褪去。
尷尬的暧昧。
他穩穩地抱著她，拾級往上走。
“我沒懷疑你什麽。”他淡淡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，很輕。
陶安咬住唇，沒有回應，微垂下眼睫，遮住了眼裏的波光。
她沈默著，他也不急，到了二樓才將她放下，手卻仍未離開她的肩膀。陶安不自在地看向他，昨晚的記憶倏然蘇醒。
但是，她現在……很困了。
“葉緒燃，先睡覺吧。”
他從善如流地點頭，下一秒，果然松開她。眉梢一挑，眸深深的，說出的話莫名有些意味深長。
“我還有事情要處理，你先過去等我，一會就來。”
陶安聞言一怔，頓時耳熱。
——他想什麽呢
看著陶安走進臥室，葉緒燃的眸霎時冷了下來，他擡步走進書房，打開手機，未接電話裏已有好幾個Chris的來電。
他撥出一個號碼， “阮南。”
書房的窗戶開了一絲縫，夜風鉆進來，輕揚起紗簾。
“告訴Chris，我明天過去。”
葉緒燃洗完澡走進臥室時，裏面一片漆黑，陶安側著身躺在床上，呼吸勻凈，似乎睡熟了。
他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的涼氣，此時上床勢必會弄醒她。他的腳步一轉，走去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。
隨手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拿起一本書，似乎是她最近在看的。
葉緒燃翻了幾頁，視線掃過，漫不經心卻又愜意無比。
他打開了夜燈，昏黃的光映著她白皙的側臉，落入他眼底，燃起一團明滅的橘色火焰。
好一會，他才上床。
她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，葉緒燃掀開被子，手伸過去輕輕一帶，她便落在他懷裏了。
鼻尖充盈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，寧靜柔軟，一如她這個人。
他微微咧唇，閉上了眼睛。
***
“怎麽回事許岸，你來解釋一下。”
寬大的會議桌後，陶安雙眉緊蹙，身上的職業套裝令她看起來幹練嚴謹。而此時，她的臉色微沈著。
被點到名的男子猶豫了一下，清了清嗓子道: “我們實在沒找到更適合的人選，之前擬定的合約也已經給那邊傳過去了……”
“我說過了，人選重新考慮，程藍沒有傳達到嗎”
“是——”許岸推了推眼鏡， “但是按照眼下情況來看， Chris的確是最好的人選。而我們目前……的確也迫切需要這樣外形和知名度的女星來吸引大眾。”
陶安按了按太陽穴，思考了一瞬，道: “合約已經跟對方交涉過了”
後者微微點了點頭
她輕吐出一口氣，竟不知說什麽好。
站在公司角度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Chris，但是……陶安抿住唇，驀然想起Erica先前說的話。
“April，你心太軟，牽掛的東西太多。這樣的人，是不能當一個決策者的。”
***
林楷約她見面，晚上八點，地點是B城老城區的路邊攤。
陶安一下午連著兩場會，掐著點趕到那，林楷正拿著一瓶啤酒對著嘴在喝。見她從車上下來，揮了揮手。
陶安連忙走過去，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。
這兒一點都沒變，仍然喧鬧沸騰，烤串的熱氣參雜著各種聲音飄上天空。這裏是與CBD聳立的高樓，川流不息的街道完全不一樣的地方。這裏肆意快活，老舊落後，卻最得她心。
林楷給她倒了杯啤酒，下巴擡了擡。
陶安拿起來喝了一口，冰涼的液體順喉落入腹中，她輕輕瞇起眼睛。林楷淺笑一聲， “還不習慣喝酒哪”
陶安“唔”了聲，朝他露出一個笑。
“老板娘——”林楷往後一揮手， “再來兩盤串兒。”
“得嘞。”
陶安順著他的手往後看去， “老板換人了啊。”
林楷眉一挑， “前兩年回老家帶孫子去了，這十幾年錢也賺夠了……這生意索性就不做了。”
夜風輕輕拂過，陶安盯著塑料杯裏還未完全散去的泡沫，不知怎麽，竟有幾分物是人非的感覺。
她摸摸鼻子， “那挺好的。”
林楷“恩”了聲，說是挺好。
陶安四五年沒有踏足這塊土地，而這裏卻曾是她頗為熟悉的地方。
她有過一段不屬於陶家人的記憶。
爸爸反對她將攝影作為自己的終生職業，在父女又一場大吵後，陶煊恒丟下一句“你非要這樣就滾出陶家”。這是氣話，陶安卻也硬氣，當晚收拾東西走了。
然後哭著鼻子去找沈斐。
沈斐無法，帶她去找林楷。那時陶安還不認得林楷，只覺得眼前這人又高又壯，說話聲音也洪亮，無端地給人一股安全感。
後來事實證明，他的確處處照顧陶安，無微不至，如同陶甯一般對她好。
那時陶安就住在這老城區裏，拐出巷子再往前走五十米就是他們現在所坐的路邊小攤。她雖然性格調皮，但家教甚嚴，從未碰過這些。林楷是玩慣了的人，成天帶著她往各種深巷裏鉆，去尋覓多數人不知道的美味。飽餐一頓後再折回她的小出租屋裏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研究攝影。
林楷是個業餘攝影愛好者，在這上面砸了不少錢。陶安那時候的確是窮，身上的錢只夠吃飯，於是就蹭他的鏡頭玩。
林楷喜歡她的聰明勁兒，也不在意，手把手教她，算半個師傅半個兄長。
後來，他們一夥人結伴去尼泊爾爬雪山。
也是在那裏，她再一次遇到葉緒燃。當然，這都是後話了。
而現下，陶安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景物，一時無言。
有人說，這世界有哪些事是一頓烤串解決不的呢。如果不行，那就兩頓。此刻，陶安凝著那仍冒著熱氣的串兒，心下苦笑，還真的不行。烤串不是解開難題的鑰匙，它只能幫助你暫時忘記煩惱。
“你這些年……挺好的吧。”林楷拿捏著語氣，說這話時卻沒有看她，反而註視著不遠處川流的街道，目光有些空，又有些遠。
陶安笑了。
於是他也跟著笑起來，捋了把頭發， “得，又傻。逼了我。”
葉家的大少奶奶，能有不好的理麽
他仰頭灌了小半瓶酒，嘶一聲， “攝影呢，真不玩了”
他說玩。是啊，可不就是玩嘛。那幾年，沒心沒肺的那幾年，玩得那麽暢快，那麽自得其樂。
陶安輕輕搖頭， “我現在在做雜志……不說這些，你呢，什麽時候生二胎呀。”
林楷斜她一眼， “小丫頭站著說話不腰疼，你倒是生個我瞧瞧”
陶安沒接茬，神色淡淡的，辨不出情緒。林楷心裏一個咯噔，意識到什麽，表情也微微變了。
他拿起酒瓶，還沒送到嘴邊，就被對面的人一把拿下。
陶安放在自己手邊， “行了，少喝點，開車來的吧”
林楷揮揮手說沒事，到時候叫個代駕。
陶安沒理會，手機響起來，她對林楷點了點頭，走到旁邊去接電話。
“恩，在外面呢……和朋友，不是，林楷你還記得嗎……知道了，恩……”陶安右手握手機，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右手手肘。她微擡頭，絮絮應著對方。
葉緒燃今晚話格外多，這兒那兒問了她不少，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。陶安一會兒就有點煩了，沈著聲音問他還有什麽事。
沒，你早點回來就成。他說地格外利落，讓聽的人一怔。
“是出什麽事兒嗎”她忍不住問。
葉緒燃在電話裏默片刻，而後低笑起來， “能有什麽事，家裏少個人我不習慣唄。”
陶安: “……”
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不習慣
好不容易掛了電話，陶安一看通話時長，咋舌。十五分三十一秒，她從來沒有和葉緒燃打過這麽長時間電話。
回到桌旁，林楷瞄她兩眼，壞笑， “怎麽，查崗啊”
陶安登時耳熱，又想起葉緒燃剛剛那半真半假的話，一下子語塞了。
“喲，還真是!”
林楷樂了，眼看她神情，心下卻一嘆，看來安安和葉家那個處得不錯啊，沈斐……終於也是過去的事兒吧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八百米又沒及格(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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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沈默直到他們回到家才被打破。
才進門，葉緒燃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拇指正好扣在她凸起的骨頭上。那溫軟滑膩的觸感，令他不自覺地輕輕摩挲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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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緒燃仿佛全然未見，拉著她走進屋內，也不開燈，徑直往樓梯上去。他步子不慢，陶安被他拽得只能快走，上樓梯的時候腳下不免有些磕絆。他聽見聲音，步子頓了頓，側過頭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放開我。”陶安憋忍著怒意，聲音硬邦邦的。
他卻不答，掃了一眼她腳下，而後走下兩步，握著她的手改為圈抱的姿勢。陶安還未反應，雙腳騰空，人已經落在他懷裏了，慌亂中她的手下意識圈住了他的脖子。
葉緒燃一手橫在她的腿彎，另一只手貼在她的後背。
他清冽的氣息逼近，彼此呼吸可聞，在這樣的暗夜裏顯得極為親昵。奈何兩人都是一臉漠漠，尤其是陶安，臉上微惱的神色還未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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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穩穩地抱著她，拾級往上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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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安聞言一怔，頓時耳熱。
——他想什麽呢
看著陶安走進臥室，葉緒燃的眸霎時冷了下來，他擡步走進書房，打開手機，未接電話裏已有好幾個Chris的來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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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訴Chris，我明天過去。”
葉緒燃洗完澡走進臥室時，裏面一片漆黑，陶安側著身躺在床上，呼吸勻凈，似乎睡熟了。
他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的涼氣，此時上床勢必會弄醒她。他的腳步一轉，走去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。
隨手從旁邊的床頭櫃上拿起一本書，似乎是她最近在看的。
葉緒燃翻了幾頁，視線掃過，漫不經心卻又愜意無比。
他打開了夜燈，昏黃的光映著她白皙的側臉，落入他眼底，燃起一團明滅的橘色火焰。
好一會，他才上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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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尖充盈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，寧靜柔軟，一如她這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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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回事許岸，你來解釋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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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安按了按太陽穴，思考了一瞬，道: “合約已經跟對方交涉過了”
後者微微點了點頭
她輕吐出一口氣，竟不知說什麽好。
站在公司角度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Chris，但是……陶安抿住唇，驀然想起Erica先前說的話。
“April，你心太軟，牽掛的東西太多。這樣的人，是不能當一個決策者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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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楷約她見面，晚上八點，地點是B城老城區的路邊攤。
陶安一下午連著兩場會，掐著點趕到那，林楷正拿著一瓶啤酒對著嘴在喝。見她從車上下來，揮了揮手。
陶安連忙走過去，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。
這兒一點都沒變，仍然喧鬧沸騰，烤串的熱氣參雜著各種聲音飄上天空。這裏是與CBD聳立的高樓，川流不息的街道完全不一樣的地方。這裏肆意快活，老舊落後，卻最得她心。
林楷給她倒了杯啤酒，下巴擡了擡。
陶安拿起來喝了一口，冰涼的液體順喉落入腹中，她輕輕瞇起眼睛。林楷淺笑一聲， “還不習慣喝酒哪”
陶安“唔”了聲，朝他露出一個笑。
“老板娘——”林楷往後一揮手， “再來兩盤串兒。”
“得嘞。”
陶安順著他的手往後看去， “老板換人了啊。”
林楷眉一挑， “前兩年回老家帶孫子去了，這十幾年錢也賺夠了……這生意索性就不做了。”
夜風輕輕拂過，陶安盯著塑料杯裏還未完全散去的泡沫，不知怎麽，竟有幾分物是人非的感覺。
她摸摸鼻子， “那挺好的。”
林楷“恩”了聲，說是挺好。
陶安四五年沒有踏足這塊土地，而這裏卻曾是她頗為熟悉的地方。
她有過一段不屬於陶家人的記憶。
爸爸反對她將攝影作為自己的終生職業，在父女又一場大吵後，陶煊恒丟下一句“你非要這樣就滾出陶家”。這是氣話，陶安卻也硬氣，當晚收拾東西走了。
然後哭著鼻子去找沈斐。
沈斐無法，帶她去找林楷。那時陶安還不認得林楷，只覺得眼前這人又高又壯，說話聲音也洪亮，無端地給人一股安全感。
後來事實證明，他的確處處照顧陶安，無微不至，如同陶甯一般對她好。
那時陶安就住在這老城區裏，拐出巷子再往前走五十米就是他們現在所坐的路邊小攤。她雖然性格調皮，但家教甚嚴，從未碰過這些。林楷是玩慣了的人，成天帶著她往各種深巷裏鉆，去尋覓多數人不知道的美味。飽餐一頓後再折回她的小出租屋裏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研究攝影。
林楷是個業餘攝影愛好者，在這上面砸了不少錢。陶安那時候的確是窮，身上的錢只夠吃飯，於是就蹭他的鏡頭玩。
林楷喜歡她的聰明勁兒，也不在意，手把手教她，算半個師傅半個兄長。
後來，他們一夥人結伴去尼泊爾爬雪山。
也是在那裏，她再一次遇到葉緒燃。當然，這都是後話了。
而現下，陶安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景物，一時無言。
有人說，這世界有哪些事是一頓烤串解決不的呢。如果不行，那就兩頓。此刻，陶安凝著那仍冒著熱氣的串兒，心下苦笑，還真的不行。烤串不是解開難題的鑰匙，它只能幫助你暫時忘記煩惱。
“你這些年……挺好的吧。”林楷拿捏著語氣，說這話時卻沒有看她，反而註視著不遠處川流的街道，目光有些空，又有些遠。
陶安笑了。
於是他也跟著笑起來，捋了把頭發， “得，又傻。逼了我。”
葉家的大少奶奶，能有不好的理麽
他仰頭灌了小半瓶酒，嘶一聲， “攝影呢，真不玩了”
他說玩。是啊，可不就是玩嘛。那幾年，沒心沒肺的那幾年，玩得那麽暢快，那麽自得其樂。
陶安輕輕搖頭， “我現在在做雜志……不說這些，你呢，什麽時候生二胎呀。”
林楷斜她一眼， “小丫頭站著說話不腰疼，你倒是生個我瞧瞧”
陶安沒接茬，神色淡淡的，辨不出情緒。林楷心裏一個咯噔，意識到什麽，表情也微微變了。
他拿起酒瓶，還沒送到嘴邊，就被對面的人一把拿下。
陶安放在自己手邊， “行了，少喝點，開車來的吧”
林楷揮揮手說沒事，到時候叫個代駕。
陶安沒理會，手機響起來，她對林楷點了點頭，走到旁邊去接電話。
“恩，在外面呢……和朋友，不是，林楷你還記得嗎……知道了，恩……”陶安右手握手機，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右手手肘。她微擡頭，絮絮應著對方。
葉緒燃今晚話格外多，這兒那兒問了她不少，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。陶安一會兒就有點煩了，沈著聲音問他還有什麽事。
沒，你早點回來就成。他說地格外利落，讓聽的人一怔。
“是出什麽事兒嗎”她忍不住問。
葉緒燃在電話裏默片刻，而後低笑起來， “能有什麽事，家裏少個人我不習慣唄。”
陶安: “……”
以前怎麽沒見過你不習慣
好不容易掛了電話，陶安一看通話時長，咋舌。十五分三十一秒，她從來沒有和葉緒燃打過這麽長時間電話。
回到桌旁，林楷瞄她兩眼，壞笑， “怎麽，查崗啊”
陶安登時耳熱，又想起葉緒燃剛剛那半真半假的話，一下子語塞了。
“喲，還真是!”
林楷樂了，眼看她神情，心下卻一嘆，看來安安和葉家那個處得不錯啊，沈斐……終於也是過去的事兒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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